【守望先锋】We Are Good People (半藏中心粮食向)Part.1

We Are Good People (but why don't we show it)

 

岛田半藏走进房间的时候,士兵76和温斯顿正在争执。说争执并不十分准确,他从没见过温斯顿在战斗以外的情况下抓狂,而76则向来是一副到期债权人的姿态。

 

科学家正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向你保证你的私人空间会受到尊重。”温斯顿承诺,尽管语气和肢体动作都十分诚恳,士兵76也只是以鼻子里的哼气作为回应。

 

“我单干了六年,不需要突如其来添个保姆。”

 

温斯顿叹口气:“我们每天成打儿的打破法案,再也没有单独行动或者人间蒸发,新守望先锋已经被盯上了,这其中就包括你。我理解你的心情,杰克,但我也恳请你谅解我的顾虑。”

 

半藏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挪移,然后低下头确认自己的呼叫器,上面确实留了温斯顿发来的信息,让他前来准备室。虽然屋子里的两个灵长类早就察觉到站在不远处的弓手,半藏还是出于礼貌在门框边上叩了几下。

 

“半藏,你来得正是时候!”银背大猩猩就像看到救星似的咧嘴笑起来,露出满口牙齿,不了解温斯顿的人大概会被吓得冷汗直流,“士兵76有些私事需要处理,鉴于安全考虑我正在建议他再带一个特工同行,我觉得你可能正好想要出去走走?”

 

半藏在心里松口气,至少不是他惹出了什么麻烦。他在三周前的黑爪骚动中落下轻伤,之后就一直在基地蛰伏,虽然伤势早已痊愈,放行的绿灯却迟迟未亮。但凡牵涉到黑爪和他们的生化手段,齐格勒博士都会处理的极为审慎。这半个多月他经历了各种出离繁琐的检查,变得一天比一天烦躁。

 

半藏转头看向士兵76,老兵抱着手臂,以稍息的姿势站立,隔着面罩看不到表情,但从额头上皱褶的数量来判断他的确不怎么高兴。半藏和他并不熟悉,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过像样的对话,只是在独处这件事上弓手可算是感同身受,他也不喜欢,或者说不习惯陪伴(或者打扰)。

 

无论如何,半藏决定接受温斯顿的提议。两个月前他来到直布罗陀,之后只零零总总地见过源氏几面,他的兄弟大多时候都在尼泊尔,接连的任务也并没有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鉴于源氏的缺席,帮助半藏安顿、熟悉环境和同僚的任务落在了温斯顿头上,临时指挥官成了他在这里最熟悉的一张面孔。与他人建立信任关系不是半藏的强项,好在温斯顿也很难算做一个人。

 

在确认了源氏的下落之后,半藏有一切理由留在守望先锋,他并不在乎其他同僚是否接受他,但他仍然感激温斯顿做出的努力。

 

他点点头,“是的,温斯顿,我乐意同行,只要士兵没有意见。”

 

温斯顿推推眼镜框,沐浴在士兵76(可能的)怒视中,拿起平板电脑慢条斯理地点戳几下,“好吧,杰克,你还有别的选择,刨去现在在任务途中或是休假的特工,我们还有……嗯,猎空和哈娜·宋,我帮你把托比昂排除了,他可不会因为工作以外的理由离开车间。”

 

士兵76的肩膀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半藏注意到,如果老兵的目的是尽量少人插手他的私事,那么正值青春期的小姑娘可能是最糟糕的选择。

 

也许不。

 

“哦,狂鼠也闲着呢,或许你可以带他出去逛一圈?减少那个精力充沛的小伙子对基地里的自动贩卖机造成的损害,不过我比较确定你如果选他的话也得捎上路霸。”

 

银背大猩猩甚至笑得更灿烂了,尖锐的犬齿从下唇边呲出来。

 

半藏发誓他从科学家和善的话语中感受到了邪恶的气息,而士兵76则陷入沉默。片刻之后,他妥协了,最大的征兆是前额的褶子某种程度地缓和下来。

 

透过红色目镜,半藏感觉到老兵审视的视线。弓手毫不躲闪地迎上战术目镜,身形平稳犹如正在引弓。

 

“好吧,你可以跟着来。”最终,士兵76决断道,仿佛半藏是他手下的新兵蛋子。他的态度并非傲慢,而更接近于实用主义者的积习。半藏早就察觉他与士兵并非是能够和睦相处的类型。他不是机器齿轮,他是独狼,狼群都无力约束,何况外人。

 

温斯顿一拍掌,像是要把整件事板上钉钉,“这就行了,半藏,非常感谢!详细情况士兵76汇给你简报,你们的目的地是华盛顿。如果有任何问题,”他指了指身上的呼叫器,“你知道到哪找我。”

 

日期和航班信息被推送至呼叫面板。普通民航,半藏看了眼,大约不是值得动用基地资源的要紧事,他决定把转机全部推给士兵76去操心。

 

“在我离开之前,有一个小问题。”

 

温斯顿不着痕迹地挠了挠屁股。

 

“你们俩有没有不太招眼的便服?”

 

在半藏和士兵76面面相觑的时候,科学家摊开厚实的手掌,“尽量少引人注意和其他的那些,我只能保证海关不对你们的行李内容产生任何疑问。”

 

半藏蹙着眉头,他从来没有在基地里看到过士兵或是猎空有过标志性制服以外的着装,出于尊重他也从没换上过便服,但这不代表他平常会穿武家着物去逛超市。对于这些年漂泊不定、还时常有一只眼睛留心身后的生活来说,岛田家徽和龙纹刺青太过招摇了。除去平时出任务的和服外他还保留了几件颜色简单的羽织,但也到此为止。

 

他毫不意外地看到士兵76对新建议产生了新的抵触,并且依然用闷哼这种令人恼火的方式表现出来。不要说士兵的便装,半藏甚至没有见过那张面具下的脸。他知道他以前长什么样,自然,任何一个地球人都在有生之年里或多或少的通过各色媒体一睹过杰克·莫里森的尊容。然而杰克·莫里森本人却似乎对自己的样貌失去了任何兴趣。

 

温斯顿再次开口。

 

“杰克,你去问问麦克雷吧,他的衣服你穿着应该还合身。”临时指挥官毋庸置疑地说,“这件夹克在经济舱里坐十几个小时能把你难受死。”

 

“至于半藏,你可以去源氏的房间找找,他之前在直布罗陀驻扎了挺长一阵子。”

 

半藏被点到名,他抬起头,一时间语塞。源氏的房间?他在舌尖上回味这几个单词。

 

源氏当然该有属于他的房间,他在这里生活数载,就像他之前和兄长坦言的那样,守望先锋是他的新家,这里的成员是他选择的家人。在这里他不再是岛田源氏,就只是源氏而已。就像他一直、一直想要的那样。

 

他的嘴里泛起一阵莫名的苦涩。

 

“源氏的房间在二层,你可以远程管他要开门的权限,”士兵76打断他的思路,他一定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或者你可以直接找齐格勒博士。”

 

“齐格勒博士?”

 

“队医的优先权,这个基地里的大部分私人房间她都可以用覆盖指令解锁。”

 

半藏眯起眼睛,希望借此掩饰内心的恼怒。他们都认定是他在躲避源氏。这并非事实,或者说不是事实的全部,源氏也在躲着他。源氏说原谅他,半藏并不怀疑,然而原谅也有不同的等级。‘我原谅你谋杀了我'和'欢迎回到我的生活里'是两个截然不同概念。

 

他知道源氏尽力了,否则他也不会在这里,试着把自己的人生拉向一条截然不同的轨道。然而这整件事于他而言和对于源氏而言同样困难,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在人群中寻找源氏的身影。即便那具精密的机械躯体就像一块受损的拼图,纵然布满熟悉的纹路,却永远无法和回忆相嵌合了。

 

“我会给源氏留条信息。”最终半藏说。

 

 

 

半藏没有食言,他回到房间敲好信息,阐明了意图,发送。就像普通的兄弟会做的那样。他把目光锁定在屏幕上,手贴在身侧,仿佛手机刚烧得滚烫,而他在静静等待降温。几分钟过去,铃声响起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悬停在接听上方。他迟疑了。一切再次归于寂静,只响了三声,他心想。

 

呼叫器忽地震颤。屏幕亮了起来,一行字。

 

已授权,源氏。

 

半藏灭掉屏幕,手掌遮住了眼睛。

 

 

 

“我不认为你的着装有多大的问题,”天使惯性地对半藏进行了一分钟的视诊之后说,“除了肩膀的部分。”

 

她尖尖的手指在半藏裸露的那半边肩头隔空比划了一下。

 

半藏瞥了一眼左臂,有些疲于澄清误会,“启程之后我会把龙纹遮盖起来。”

 

“我喜欢你的衣服,人们应该学会尊重不同的习俗,”天使扭过头,“再说源氏的衣柜里大约都是些训练用的运动衣。”

 

在半藏的印象里,源氏从没有在学校外面穿过运动衣,他不喜欢制式的、缺乏特色的东西,即便是家族的传统服装在他身上也要叛逆的添些小花样,透着一股他们生活环境中难得一见的鲜活气。

 

岛田家族崇尚传统,本家的居所直至今日还最大程度的保存着最初的风貌,古朴脆弱的合叶门,暗色硬木的外廊地板,楼阁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空旷感。只有源氏的屋子里塞满了时兴玩意儿,游戏机、电吉他(练过一阵就扔下了)、床底下的杂志和其他花花绿绿半藏叫不出名字的玩具(他只认得洋葱小鱿),有时候连找到下脚的地方都很困难。

 

半藏回花村祭奠源氏的头年发现那间屋子已经被清空了,对此他无能为力。源氏不会在意的,那时半藏对自己说,毕竟他的兄弟再也不会回去了。

 

他下意识地摇头,像是想要甩掉点什么。

“你会发现这间比起其他人的屋子要大一些,除了放维护设备的空间之外,禅亚塔通常和源氏分享一个房间,禅亚塔本来坚持他不需要私人空间,但我们都认为让他半夜飘在走廊里冥想有些不太对劲。”

 

天使像导游似的在前面边引路边介绍。

 

半藏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不知道源氏还需要额外的衣物。”

 

“他不需要,布料不仅会限制他的活动,他的身体对衣服的磨损也非常可观。”

 

天使评价着,接着她看了一眼半藏,声音低了下去,“源氏最开始的时候……很难适应,他的新身体是一具无法褪下的铠甲,他难以释怀。”

 

医生柔声说道,“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

 

半藏在齐格勒博士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批判。她当然知道当年在源氏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们都知道。到达直布罗陀的第一天半藏就做好了面对敌意和责难的准备,然而事与愿违。和源氏重逢之前,半藏没有想到谅解与接受可以像龙一文字那样刺穿他的血肉,但他没什么好抗辩的,他罪有应得。

 

天使在让半藏在房间门口的触摸屏上进行验证,自动门向旁边滑开。他跨进去,环视四周。里面只有最低限度的必需品,墙面在仪器指示灯的映射下白的刺眼,半点也没有花村时的热闹。若非提前告知,半藏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他的弟弟的房间。

 

面目全非,就和源氏一样。

 

他们曾经分享被榻,在那段回忆里,源氏是他的小尾巴,母亲会在夏季的傍晚把荞麦面端到外廊,呼唤两兄弟的名字,并且在饭后为他们准备西瓜作为甜品。父亲与长子仍是亲子,而非岛田家的现任与继任家主。那间小小的和室日后归了源氏独占,半藏则搬去更大,离道场更近的房间了。他还记得那时他心下的愧疚,仿佛他忽然获得了长大成人的权利,而把小弟抛在了身后似的。

 

那自然不是半藏的过错,离开源氏既不是他的选择,他也没能力改变家长的安排。但他仍然常常溜进源氏的房间,把白天得到的奖励偷偷塞在弟弟的枕头下面,以弥补自己的不安。

 

半藏拉开衣柜,里面果然如同齐格勒判断的那样,挂满了一排相同款式颜色的运动服。他用手指从一头滑到另外一头。

 

“他过去从来不乐意作朴素的打扮。”

 

“我想也是,”在半藏的余光里,天使正在检查源氏的维生舱,为了给他留足够的空间而假作忙碌,“这些都不是他自己挑的,有段时间源氏只想找点东西把自己遮起来。”

 

齐格勒博士的善解人意偶尔让半藏瑟缩,温斯顿也是一样。他能够理解源氏选择守望的原因。他们的善意是无条件的,不需要他付出自由意志作为代价。

 

“源氏比较偏爱绿色,你看他的头带,没有任何实际作用,但他坚持要加上,说是你也有条类似的。”天使的话语里含着些笑意。

 

半藏能看得出他们的关系紧密,考虑到天使是源氏的救命恩人,这也毫不意外。她急于把他往源氏的身边推搡,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一道还在出血的伤口,而她急于将之缝合似的。

 

然而这伤口早就结痂,还留下了极其丑陋的疤痕,早没有恢复如初的的可能了。

 

他的目光继续在屋子里逡巡。书桌上的相框里照片是守望先锋早期成员的合影,站成两排,有很多生面孔,源氏左边身前是齐格勒博士,右手则随意地搭在麦克雷肩上。虽然隔着面甲,但半藏依然能看得出源氏的笑容,一种单纯的直觉,现在竟有些陌生了。

 

源氏过去多是那样的表情,让半藏误以为他多半是很开心的。反过来,半藏认为他大约没有给源氏留下太多好印象,他是兄弟俩当中正经的那个,又时时力图挣得父亲的认可,对源氏提出种种要求。起初半藏相信他是为了源氏的利益,不愿他浪费天生的资质,可是他的弟弟究竟还缺少些什么呢?家族在他和源氏的身上都进行了投资,本来作为家人,这样的投入应该是不求回报的。可半藏却被比作石料,必须经过多番雕琢以去履行应有的作用,受够了敲凿击打,刨去了不少自我才终于成了他被指望的样子。而源氏则不,弟弟从始至终都是父亲的一根软肋。

 

在父亲的临终病榻前半藏许诺过两件事,一是要守护岛田的名誉,二是要替他关照源氏。

 

如此这般,他对源氏的爱和支持,本应便是不求回报的。

 

“我没办法穿这个。”半藏把手从毫无温度的连帽衫上收了回来。

 

天使走向他,“我猜也是,温斯顿给你看他之前拍的那些照片了吗?”

 

半藏摇头。

 

“源氏穿着也不太好看,真的。”

 

to be continued

 

名字来自Holly Thorsby的同名歌曲,和剧情没什么特大关系,后面会有一些围绕76和瑞破的内容,突然想撒点老土狗血就写了。

守望接近一年时间打了400多个小时,没想到一个moba游戏就把我变成废人,想来玩的可以阔个列(是这个用法吧)一起,有没有靠谱不浪的猎空来过街机经典模式传奇关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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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动物,you nam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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